第(2/3)页 时安夏半掀面具,就着他手咬下,暖甜在舌尖化开,眉眼弯如新月,连连点头。 岑鸢眼底笑意更深,递了块碎银给摊主,“老丈,这锅我包圆了。” 那银子约摸二两重,老翁手一掂,惊得胡子直颤,“贵人!这都够买小老儿十锅栗子了!” 岑鸢只笑,“多余的赏你温酒吃。” 北茴熟练带人上前,用油纸分包裹好。 老规矩,有几包是给她们几个分吃的。另一些,是要带回宫去给几个小主子解馋。 这些年,无人不爱吃糖炒栗子。 一行人过了淮杏跨河桥,几辆青篷马车静候在柳荫下。岑鸢携时安夏登上居中一辆乌木马车。 车厢未饰纹彩,青布车帷半旧,混在一行车马里毫不起眼。 唯有掀帘入内刹那,松香混着冰片清气拂面而来。厢壁暗格贮着冰鉴,角落错金小几上琉璃盏荧荧生光,锦褥下更衬着奢华绒毯,踏足如陷云絮。 待车轮碾过青石板,市声渐远,唯闻銮铃轻响,似将桥畔灯火人语,都锁进这一方温软天地。 岑鸢长长叹了一口气,声音透过老翁面具传来,闷闷的,却似古寺钟杵撞进时安夏的心口,“夏儿……我也是历经多少世的生离死别,才与你走到如今的啊。” 时安夏眉心一跳。 多少世! 岑鸢不敢透过面具孔隙看她的眼,垂眸时声音涩如锈刀刮骨,“我并非生来便懂如何珍惜你。你我之间,原是累世尸山血海里趟出的路。” 他不是天生的恋爱脑。 他也曾负过她。 他们是累生累世的抵死纠缠啊。 岑鸢闭目,最遥远的那世记忆刺破黑暗。 他是十三岁披甲征战的摄政王之子,剑锋淬血只为踏碎万骨,攀上龙庭九重阶。 她是锁在金丝笼里的玉瓷人儿,连宫墙漏进的几声雀啼,都当作九天仙谕虔诚记录在杏黄笺上。 他刻意接近她,披着温润皮囊,赠她透玉铃,说“此音可通神明”。 他教她辨星图,却将紫微帝星烙在她掌心。 她怎知,铃铛中空处藏着他联络死士的银哨?那所谓“天命所归”的掌纹,不过是他借童谣煽动民心的火引。 第(2/3)页